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刻？結束一天忙碌，只想戴上耳機，點開那個熟悉的歌單，讓音樂把疲憊沖刷乾淨。但螢幕上轉了半天圈，最後只彈出冷冰冰的「由於版權限制，該歌曲在您所在的地區暫時無法播放」。那一瞬間，感覺自己像被隔絕在一個透明的音樂罩子外，明明近在咫尺，卻怎麼也觸碰不到。說真的，這種無力感，很多在海外的朋友都懂。
前兩天，我在家族群裡看到表弟瘋狂轉發一條微博，是關於他喜歡的團體XLOV發了新EP《UXLXVE》，還在QQ音樂搞抽獎送簽名專輯。他興奮地跟我說：「姐，你快去轉發留言！他們的歌真的絕了，主打曲《Rizz》那種帶點Trap底的R&B，太對我胃口了！」我看著他那股熱乎勁，卻只能苦笑。因為我知道，等我點開自己的QQ音樂，大概率會看到一片灰色的歌單，別說新歌，連很多老歌都聽不了。這種「看得見，聽不著」的滋味，就像隔著玻璃看櫥窗裡的蛋糕，實在有點撓心。
這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困擾。我身邊的留學生圈子裡，幾乎每個人都為此頭疼過。有人為了聽一首周杰倫的老歌，翻遍各種音質堪憂的盜版網站；有人因為播放卡頓、歌詞不同步，生生把一首情歌聽出了喜劇效果。我們這群人，一邊在異國他鄉努力紮根，一邊卻連最簡單的、用家鄉的音樂慰藉自己的權利都變得磕磕絆絆。XLOV在EP介紹裡說「拒絕被單一風格定義」，踐行「我們本身，即是一種風格」。這種自由表達的態度讓人共鳴，但對我們來說，首先需要突破的，卻是那堵無形的「地區限制」之牆，去爭取自由收聽的權利。
所以，到底為什麼會這樣？簡單來說，音樂版權的銷售是分地區的。QQ音樂在中國大陸擁有的播放權，可能並未覆蓋到你所在的國家或地區。這不是平台故意為難，而是商業規則使然。但理解歸理解，麻煩也是真麻煩。每次遇到想聽的歌變灰，或者緩衝圈轉個不停，興致一下子就沒了。更別提想跟國內朋友同步追新歌、搶先聽偶像的新專輯，那種時間差和隔閡感，有時候挺讓人沮喪的。
說回我表弟，他後來發現我聽不了，還特意錄了段《Rizz》的副歌發給我。聽著透過手機傳來的、略帶壓縮感的音樂，我突然覺得，我們對音樂的渴望其實很純粹。就像XLOV想用多元曲風承載豐富情感一樣，我們也只是想在世界的任何角落，都能無礙地觸碰到那份能引起共鳴的旋律。這不僅是技術問題，更像是一種情感連結的維繫。或許，找到方法繞開那堵牆，讓歌單重新亮起來，是我們每個海外遊子，悄悄為自己守護的一份「鄉音」與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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